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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月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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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月樓

青山縣的布局一向是四大街, 兩大市,所有的布局都圍繞著其展開,但其實, 這些年祝成功將青山縣發展的很好, 地界也不斷的擴大,周圍的一些村子雖然名義上還是青山縣附近的村落,但其實已經是縣城的一部分了。

好比說這十裏村。

顧名思義,這十裏村距離青山縣也就十裏,不算得遠, 加上十裏村和青山縣來往甚密,出行十分方便。

而且這村子盛產棉花, 這幾年發展了棉衣棉被等產業, 生活富裕, 家家也都蓋了小院子,愜意的很。

今日是青山縣大集, 石家幺娘石雅兒早早就準備出門。

“幺娘這麽早?”

“又賣棉鞋去呀?”

石雅笑著一一應下:“是的嘞,趁著大集賣一點。”

“哎喲,幺娘就是懂事勤勞的, 這才剛剛入秋,咋就開始賣棉鞋了?”

石雅笑道:“都是去年的舊棉花, 這個時候賣價格也便宜,等到冬天就用新棉花了, 也不知這個價格咯。”

“這倒是啊, 還是幺娘會做生意。”

村民笑著一一和她打招呼,石雅背著一個小竹筐, 往青山縣去了。

與此同時,曹家的後門也開了, 曹勳走了出來。

“喲,秀才老爺又去學堂?”

街坊鄰居也笑著和曹勳打招呼,曹勳也點頭回應。

從曹家往外不到二裏地就有一個村級學堂,曹勳閑暇時經常會在這裏免費教孩子們讀書,也正是這樣了,曹家的口碑才會這麽好。

江年從今早開始就一直蹲守在曹家附近,這會兒也隨著曹勳一起到了這邊。

和江年同行的是一個縣衙的衙役,見曹勳去了學堂便放心下來,誰料江年依然緊緊盯著那邊,一刻都不帶松懈的。

那衙役笑道:“歇歇吧,那廝在學堂能掀起什麽風?都是一些村上的孩子和老夫子。”

江年不理,他銳利的眼神不斷地巡視著這個學堂,忽然,不遠處的一個身影引起了他註意。

“你看那是誰?!”

那衙役循聲看過去,不遠處正是朝過走來的石雅,一邊走,正在一面推銷者她的棉鞋。

那衙役笑了:“那個啊,我知道,是附近十裏村的棉花姑娘,叫石什麽來著……她經常在這一片轉悠,有時候也進城賣點兒棉鞋棉衣啥的,很勤奮的一姑娘,還沒說親呢。”

“棉花姑娘?”江年重覆了一遍這個稱呼,“她經常都在這跟前嗎?”

“是啊,這裏離十裏村近麽,而且這邊小孩子老人多,她還經常過來幫助別人呢,人緣蠻好的。等等,你這話……你不會是懷疑什麽吧,這不可能啊,這石姑娘家裏窮,一個臥病在床的老娘和一個妹妹一個弟弟,這家世怎麽可能和曹勳有關系。”

江年冷笑,有時候越是覺得不可能的事卻越容易掩人耳目,他不說話,一直在不遠處盯著石雅。

那衙役覺得他瘋了,搖頭走遠,不理人了。

“棉鞋!剛剛做好的棉鞋!咱們這青山縣秋天短,要是想圖便宜的就要趕緊了!等過了十月再買可就不是這個價啦!”

石雅一路走一路吆喝,逢人就笑著推薦,雖然效果不怎麽樣,但是看她倒是喜滋滋的,很是樂觀。

石雅的確在那個學堂附近停下來了,但是卻並沒有進去,而曹勳也一直在裏面沒有出去,就這麽過了近半個時辰,那衙役放水都回來了,嘲笑江年:“我說是你太敏感了吧。”

誰料那衙役話音剛落,曹勳便從學堂裏走了出來,朝石雅去了。

江年瞬間警戒。

曹勳走了過去,低頭看了眼這些棉鞋,溫聲問:“冬天還沒來怎麽就來賣?”

石雅低眸,倒還是那副說辭:“舊棉花雖然便宜,但是也很暖和的,您要不要試試看?”

曹勳笑道:“行,那我要兩雙。”

石雅臉一紅,立馬應好,低頭便從籃子最裏面取了兩雙遞了過去,曹勳要給她錢,石雅低聲拒絕,曹勳卻還是硬塞給了她一些:“回去給你娘抓藥吧。”

石雅抿唇,小聲道:“等新棉花彈好之後我能再做一批新的,到時候再給你兩雙……”

“這倒是不必了。”曹勳拒絕。

石雅一楞,明顯有些落寞,曹勳嘆了口氣:“棉鞋雖好,我只有一雙腳,能穿的也是有限,況且我馬上就要去府學了,也帶不走。”

“你這就要去府學了?!”石雅忽然擡頭,語氣明顯不舍。

曹勳嗯了一聲:“我娘最近也正在因為這事發愁,去府學處處都是花費,我得抓緊時間給孩子們上上課,閑了再去市場上賣賣字。”

石雅不說話了。

去府學要花很多錢她當然是知道的,猶豫片刻,她小聲道:“那等新棉花出來,我努力趕一趕替你攢攢路費和盤纏……”

曹勳一楞:“這怎麽能行,之前我……”

“你不必和我說這些,你是要考舉人的人,總之……這些都是我自願的!”

曹勳深深動容了。

“阿雅……你等等我,待我金榜題名,一定會上門提親。”

石雅的臉忽然就紅了。

她正準備說些什麽,曹勳忽然左顧右盼了幾眼,道:“阿雅,時間緊,我不與你多說了,時間長了對你對我都不好。”

石雅臉上明顯閃過一絲失望,她努力挽留:“那、那我攢夠了錢,什麽時候給你……”

曹勳笑了笑:“我半月後還會來。”

聽了這話,姑娘才明顯有些開心,羞澀又小心地抿唇笑了笑:“好……”

曹勳轉身走了,她握緊了手上的籃子,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,轉身離去了。

其實兩人身邊無人,方才這對話也不過就片刻,不明所以地人看了也只會以為是曹勳正常買棉鞋,那衙役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。

但是江年卻搖了搖頭:“沒這麽簡單,他們一定認識。”

“你憑什麽這麽肯定?”衙役不服氣。

“首先,曹勳過去的時候那姑娘表情明顯沒有剛才熱切,對待客人如此,要麽是不待見的人、要麽就是熟人,他們更像是朋友,所以那姑娘才沒有笑臉相迎。其次,那姑娘給他取棉鞋時是從籃子的最下面,就像是早早就放在這裏專門給他的,拿出來的時候也沒有一絲遲疑。三,那姑娘東西都沒有賣完,但是等曹勳走後她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此處,說明她可能原本就在等他。”

江年一番分析讓那衙役楞了楞,片刻後道:“你……你說的有道理,但是這也可能是巧合啊,那籃子上面可能是孩童的,中間是婦人的,最下面是男人的鞋,所以這樣,不也有可能嗎?”

江年:“你說的當然也有可能,但是試問,你去買鞋,即便報了尺碼別人遞給了你你會看也不看嗎,或者試一試?同理,你遞給了掌櫃的錢,掌櫃的會看也不看嗎?但是這兩人剛才的交易就是這樣的,全程只是一直在說話。”

那衙役撓了撓頭:“你說的……好像也有道理啊。但是我還是覺得不可能啊,曹勳的目標肯定是有錢的小娘子,這小丫頭雖然生的美,但是和有錢二字真的不搭邊啊。”

江年冷笑一聲:“好騙就行了。”

說完,他轉身就走了,留那衙役一人在原地還反應了一會兒。

很快,江頌安和元瑤便得知了這個消息。

此時,恰逢孫茂茂和孫茂水也在,四人同時沈默。

“賣棉花的姑娘?”孫茂茂感到不可思議:“曹勳可不像什麽癡情種子,會喜歡這樣的?”

元瑤顯然和江年的看法一樣,冷笑一聲:“這樣的姑娘最是好騙了,誰知道曹勳又許諾了什麽。”

“倒是有道理……”孫茂茂說完,看了眼元霜,小聲道:“這事要不要告訴阿霜?”

元瑤沈默片刻:“還是要抓住證據才行,那鄭家肯定也被瞞在鼓裏的。”

孫茂茂:“鄭家那邊我聯系上了,那姑娘也挺傻的,要是這次能借著這機會將曹勳的面貌給扒了,那姑娘肯定也能氣死。”

元瑤看向江頌安,江頌安道:“我知道了,你們放心吧。”

孫茂水最喜歡這樣的熱鬧了,立馬道:“看來這曹勳還真的有些秘密啊,有意思了。”

經過兩日衙役和遠征軍的盯梢,元瑤還真沒想到這曹勳隱藏的這麽深。

這石家姑娘還僅僅是其中一個呢,他不知道怎麽做到的,和縣學夫子家的女兒好像也頗為暧昧,對方才剛剛十四歲,正是懵懂,聽說是經常被曹勳騙著在夫子跟前說好話。

事已至此,元瑤基本確定這個曹勳的德性,怕是瞞著何氏在外面拈花惹草了不少。

除了這些涉世未深的少女,恐怕還有一些見不得人的。果然,第三日時,遠征軍那邊道是在花月樓,曹勳還和一個鄧氏女子有所往來。

這可真真是驚掉了眾人的下巴。

孫茂水見多識廣,但也沒想到這曹勳本事這麽大,游走在這麽多女人之間還不沾一滴泥,甚至做的嚴絲合縫,根本沒有人懷疑。

雖然不知這人還有多麽卑鄙歹毒,但是這些已經完全夠了,元瑤問江頌安如何是好,江頌安慢條斯理倒了杯茶:“不急,好戲正才要開始。”

-

三日後。

青山縣花月樓。

經過江頌安和孫茂水的調查,曹勳偶爾便會來花月樓聽一位鄧娘子彈曲,這位鄧娘子冷清孤傲,平素只有幾位貴客能遞帖子進來,一般人想見,都只能看緣分。

不過孫茂水顯然有辦法。

今日鄧娘子掛牌,花月樓專程為她開了一個花園,邀請的都是一些貴客,江頌安孫茂水自然在其中,元瑤和元霜也在。

另外還有……

孫茂茂在開始之前將石雅帶了過來,元瑤不知她用的是什麽法子,只是石雅來到此處後十分警戒,不住地打量他們。

孫茂茂的法子相當簡單粗暴:“哎呀,你在這裏看戲,看完了我包了你所有的棉花!”

元瑤:“……”

哦,原來是這個“有錢大法”。

石雅無奈,只好站在角落。

臺上的戲曲很快就開始了。

曹勳當然在,只是他的位置很隱蔽,這幾日多虧了遠征軍和孫家幫忙,元瑤才知道這曹勳可是鄧娘子的上上賓客,每次的位置也都是固定最好的,顯得極其神秘。

青山縣都以為這是什麽一擲千金的貴客,怕是從來也沒想到裏面會是一個窮酸書生。

元瑤其實忽然很好奇,曹勳有這麽大的本事,怎麽就盯上她們家不放了。

不過包括元霜,這些女孩子都有一個共性,那就是單純好騙,想必這個鄧娘子也是一樣。

好戲開始。

不得不說,這曲子,婉轉動聽九曲回腸,聽完之後人都有一瞬間的空靈感,元瑤和元霜都帶著面紗旁人認不出,兩人顯然也沈醉了。

孫茂茂也是。

不過石雅顯然不是,她似乎不大喜歡這裏,臺上結束的瞬間她便走到了孫茂茂身邊:“孫夫人……聽完了,你能買了嘛?”

真是個單純的姑娘,孫茂茂笑了。

“你別急,我給你看的戲不是這個,你遂我來。”

石雅一聽就急了,“你到底要做什麽,我——”

元瑤喜歡開門見山,直接道:“事關曹勳,你若想知道就隨我們來。”

一聽這兩個字,石雅楞住了。

“你、你們到底想幹什麽……”

元瑤還沒來得及回答她,對面亭子裏一閃而過的身影卻剛好被她瞅見,只見石雅楞在原地,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。

眾人再往過看去時已經沒了身影,但顯然,方才她一定是看見熟人了。

一炷香後。

花月樓後花園的湖邊。

這裏微風輕拂陣陣花香,周圍安靜地只能聽見蟬鳴蛙叫,只是不多會兒,便走來兩個身影,女方婀娜,男方挺拔,站在湖邊的一處涼亭停下了。

“曹郎?”一個婉轉的女聲傳來,接著果然是曹勳的聲音:“我在。”

假山裏,石雅瞬間就捂住了嘴。

沒錯,幾人正在一個隱蔽的假山中,也不知孫茂水是怎麽找到此處的,視野很好又隱蔽,惹得孫茂茂狐疑看他好幾萬,孫茂水聳肩表示無辜。

“好些日子不見了,今日你終於來了。”是鄧娘子的聲音,語氣是掩蓋不住的雀躍。

曹勳:“學業緊張,抱歉。但是今日是你新曲亮相,我當然會來。”

鄧娘子:“我知道的,曹郎你學業優異,我沒關系的,只要你來我就高興,那位置也會一直替你留著的。”

曹勳微笑:“其實也不必如此,我聽聞前一陣有一位富商想買下那位置一日,你拒絕了。”

鄧娘子語氣嬌羞:“不過幾個臭錢罷了,我不稀罕。”

曹勳便不說話了。

接下來兩人自然是互訴了一番衷腸,那情話綿綿,聽得元瑤都有些臉熱尷尬了。

而石雅此刻已經是淚流滿面了。

元霜表情也十分覆雜。

元瑤看了一眼妹妹,其實她可以不必帶元霜來的,但是借著這個天賜良機讓她徹底認清曹勳這嘴臉也好,一勞永逸。

此時外面竟然傳來耳鬢廝磨的聲音,孫茂茂和元瑤都是過來人,自然知道這是什麽,孫茂茂搖頭嘖了一聲,“傷風敗俗啊……”

孫茂水也嘀咕:“就這還是讀書人呢……”

不過很快,鄧娘子的聲音就變了:“曹郎,我聽說你娘在給你說親,這是真的嗎?”

假山洞裏的眾人心口瞬間一跳,石雅又睜大了眼。

曹勳的語氣沒有絲毫的波瀾,道:“我娘這個打算你應該早就知道。”

鄧娘子有些失落,“我知道……你與我懸殊太大,對方是誰,家世如何,你喜歡她嗎?”

曹勳沈默了一瞬,因為現在親事的尷尬,他竟然不知道該回答是元家還是鄭家,不過曹勳的打算只有他自己知道,於是曹勳模棱兩可:“還在談,父母之言談不上什麽感情。”

鄧娘子顯然松了口氣:“我知道的……只要你心中還惦記著我,我便也不計較這些……曹郎,我聽聞你馬上要去府學,這是我的一點心意,你帶在路上別受苦了。”

鄧娘子說著便給曹勳遞了個荷包,直到這時,石雅才忽然明白了什麽。

元瑤也總算明白這廝的目的,真乃是天上地下也難得一見的渣男,只是他們還來不及反應呢,石雅竟然先沖了出去。

所有人楞住,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姑娘這麽勇猛,只見石雅不管不顧地沖到這對男女面前,張口就罵:“奸夫□□!!!”

曹勳一楞,震驚地睜大了眼。

石雅的性子完全不似表面看起來的那樣,小小的身軀裏似乎蘊含了巨大的能量:“你個臭不要臉的!你枉為讀書人!你還我的錢!”石雅一邊罵一邊捶打曹勳,曹勳整個人都處在震驚中尚未回過神來,而旁邊的鄧娘子則跨下了臉來。

“哪裏來的山野丫頭!”她當然不會允許有人當著她的面打她的情郎,上前便要拉扯,石雅力氣比她大,且頭腦清晰並沒有失去理智:“山野丫頭?對,我就是山野丫頭!不過你可別當這是你的情郎!他也是我的!曹勳,你這個小人,虧我一心對你,你竟是將我當成傻子一般!你與這女人廝混還與別人說親?你卑鄙!”

鄧娘子伸出的手瞬間也頓在空中,不可思議地看向曹勳。

這場面,顯然已經有些失控了。

山洞中,元瑤小聲詢問要不要出去,江頌安朝她搖了搖頭。

“還沒完。”

沒完?

元瑤正在好奇,忽然,又有一道聲音傳來。

是個滄桑的男子。

“簡直是世風日下、傷風敗俗、不堪入目啊!!!”

眾人一驚,孫茂水聽了出來:“這不是縣學的夫子嗎……?”

此時外面已經亂成一鍋粥,他們說話聲調倒是也不必壓著,孫茂水說完,眾人都看向了江頌安,江頌安聳肩道:“我只是遞了個信。”

元瑤想笑。

若是石雅一個人怕是還不足以掀起什麽浪花,但是縣學的夫子在這,就不一樣了。

孫茂水忽然笑了:“既然都到這一步了,我也去點一把火。”

孫茂茂連忙問:“你幹嘛?”

孫茂水笑道:“試問,外面那麽多花了幾十兩上百兩銀子想成為鄧娘子座上賓的人,要是知道這事,會怎麽想呢……?”

元瑤不禁打了個冷戰。

這個後果,她不敢想……

江頌安此時拉住了她的手道:“我們該走了。”

元瑤點頭。

的確,他們應該走了,就當沒有來過,接下來的好戲,恐怕不必在現場也能聽個過癮了。

……

這一晚,花月樓可謂是鬧了個天翻地覆。

次日這消息就傳遍了整個青山縣。

窮酸秀才一男騙三女的消息瞬間炸裂,除此之外還有什麽花月樓頭牌被騙錢,曹家秀才不配為人等等……

說什麽的都有。

禾花和許菡一早上在元瑤跟前就是個滔滔不絕,嘴巴都要說幹了。

元瑤一直默默聽著,時不時倒上一杯茶來喝。

元家所有人都很感慨,元荔道:“還好大姐慧眼識人!一開始就沒讓曹勳那小人得逞,想過他可能不是個東西,但是沒想到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。”

元瑤看向元霜,經過昨晚的事,元霜眼中顯然全是對曹勳的憎惡,跟著妹妹一起就罵,元瑤徹底放心,笑笑:“雖意外,但是也不算意外。”

畢竟曹勳的嘴臉她在前世就見過,這樣的人做出什麽都是有可能的。只是沒想到他竟從現在開始就是個吸附女人血的寄生蟲,無論對方什麽身份,他都可以為了一己私利做出毫無底線的事情。

元瑤感到後怕。

不過。

這事雖然已經是板上釘釘了,但依照何氏的性格又怎會善罷甘休,這不,下午一到,何氏便穿著一襲白衣跑到了縣衙,當著所有人的面,何氏便敲起了縣衙門口的大鼓。

鳴冤。

祝成功雖然也聽說了這事,但是對擊鼓鳴冤的百姓也不能不理,遂升堂詢問。

“堂下何人?為何擊鼓?”

何氏穿得一襲白衣好不楚楚可憐,只見她忽然給祝成功磕了一個響頭,聲淚俱下:“民婦何氏,今日擊鼓是為我兒曹勳鳴冤!”

“哦?何冤之有?”

何氏:“民婦只有這一個兒子,十年寒窗苦讀才中了秀才,殊不知有人在背後嫉妒我兒,聯合旁人給我兒下套,我要狀告他們!”

“狀告何人?”

“民婦要狀告縣衙衙役江頌安!平安飯館掌櫃元瑤!十裏村石家女石雅!花月樓鄧氏!他們幾人聯合做戲下套汙蔑我兒,但求縣令給我家做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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